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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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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了,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臉低低啜泣。

看著眼淚從她指縫間流了出來,落了她一身,靳夕塵的心苦澀無比。

他很想自己能夠有足夠的力量來說服任母同意任菲跟他在一起是安全的,他真的會為了和任菲在一起,願意犧牲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更會為了任菲的安全而拼盡全力,甚至犧牲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說不出口。

因為任母說的全都是事實。

他的敵人太多太多,他不是神,沒辦法預料到危險會在什麽時候來到任菲的身邊,他防不甚防。

事實已經殘酷地證明他並不能保證任菲的安全……

任菲要想一輩子高枕無憂,唯一的方式就是他離開她,遠遠地離開,並且讓所有人都知道……

可是他不舍得,一想到從此以後倆人要天各一方,就心如刀絞……

“夕塵,求求你答應我吧。看在我是母親的份上答應我吧。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會白發人送黑發人。真的害怕。我求求你了!”任母突然對著他磕起頭來,磕得‘咚咚’作響,一直不停。

靳夕塵痛苦地閉了閉聲,連吸了幾口氣,這才沙啞開口,“好。”

任母聽他答應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倏地擡頭看他,“你說什麽?”

“我說好。伯母,我答應您離開任菲。從今天開始,就永遠不見她!”靳夕塵苦澀地說。

“真的?你發誓!”任母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靳夕塵。

靳夕塵舉起手,“我靳夕塵發誓,從今天開始和任菲斷絕一切關系和聯系,這輩子都再也不會見她!”

任母看著他沈重認真的模樣,心一酸,伸手一把緊緊抱住了他,哽咽地說道:“對不起,孩子。真的對不起。不是我心狠,實在是我不想看到菲菲再出事了。我只想讓她好好地活著,像個普通人一樣過著平靜的生活,而不是一天到晚提心吊膽,不知道什麽時候便把命丟了。我知道我是個自私的人,可作為一個母親,我沒法不自私……”

“伯母,您別說了,我理解,我什麽都能理解。”靳夕塵苦澀地說,“我扶您起來,您身體不好,別老跪在地上。您放心,我靳夕塵一言九鼎,答應您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任母流著淚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多好。要不然菲菲絕對不會對你愛得如此死心塌地。”

靳夕塵不知道該說什麽,沈默地扶著任母起身坐在床上,退後一步,對著任母深深地鞠了一躬,“那我走了。”

任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現在還不能走。我……”

任母頓住,她實在難以啟齒。

靳夕塵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伯母什麽意思了。好,我不走。這段日子,我會繼續和任菲呆在一起。然後在恰當的時候找個恰當的機會離開。而且會讓她不再糾纏於我們這段感情無法自拔。”

任母見他如此懂事,不收感慨萬端,“夕塵,你真的是個善良的好孩子。真的是。可惜……”

靳夕塵苦澀地笑笑,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果,“我去給您洗水果。”

任菲回到家後在吳嬸的幫忙下,很快就煲好了粥,又做了兩個小菜,拿保溫桶裝好拎著就趕到了醫院。

進了病房,看靳夕塵和任父都一起坐在病床邊陪任母聊天,一顆心頓時安定下來。

“粥來嘍!”任菲笑著快步走了過去。

“這麽快?”靳夕塵急忙起身接過她手裏好幾個保溫桶,不由皺眉,“怎麽這麽多?沈嗎?”

任菲笑道:“沈啊!不過這點東西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麽。你可別忘了,你老婆是幹啥的!”

靳夕塵聽她自稱老婆,眼睛莫名一熱,立即背過身將保溫桶放在桌上,強笑著問:“你拿這麽多過來,這是想將媽當豬餵嗎?”

“呸!你才是這樣想的呢!我給我媽熬的是雜糧粥,還帶了兩個下粥的小菜。其它的全是吳嬸做好的飯菜,是給你和我爸的。”任菲笑著在任母身邊坐下,仔細地打量任母,“媽,你的臉色好看不少啊!”

任母摸了摸臉,“是嗎?好看就好。你媽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怕成為一個黃臉婆。”

“媽怎麽可能是黃臉婆?您天生麗質,就算病了,也自有一種西子般的病態美,惹人疼愛得很。爸,我說得沒錯吧?”任菲用手輕輕地推了推坐在一旁一直沈默寡言像有滿懷心事的任父。

任父強笑著點頭,“就是啊,我老婆不管什麽時候都是美的。要不然當年我怎麽可能對你一見鐘情,然後這一輩子就被你困住一分鐘都舍不得離開你呢?你啊,一定要好好地把身體調養好,以後啊,還有很多快樂的事情等著我們一起去做呢!”

“就是。媽,不是我說您,您這身體一定要加強鍛煉了。每天一定得拿出時間去健身房運動一小時,別嫌枯燥,如果真的覺得無聊,就拉我爸一起去吧。這啊,或許是你們談情說愛的另一種新鮮的方式呢。一定別有情趣的。爸,您說是吧?”

“是是是。從現在開始,我就將我的工作減量,拿出大部分的時間好好陪陪你。咱們這麽多年忙工作忙孩子,現在公司效益不錯,孩子也很有出息,總算不要我們花大力氣去操心了,也該讓我們好好再享受享受年輕人那種幸福的二人世界了。你說對不對?”任父執起任母的手溫柔的說,一雙眸子深情許許。

任母被他看得臉悄悄地飛上了兩朵紅雲,像個少女般羞怯地嬌瞪了他一眼,“你別嘴上說,要實際行動才行。別到時候等我身體好了,真的想和你好好享受二人世界的時候,你又來告訴我工作太忙哪裏都沒法陪我去什麽事都陪我幹不了!”

“媽,您就放心吧!我會幫您監督我爸的。他要是敢跟您開空頭支票光說不做的話,我就把他五花大綁給您綁到面前來,讓他啥事都做不了,只能陪著您做您想要和他一起做的事情。”任菲笑看任父一眼,“爸,我可不是開玩笑的喲!您要是敢食言,我是真的會這樣做的。到時候您可別怪我這個做女兒的不孝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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